今年的劳动节五天假期，中国的国内旅游市场迎来了新冠疫情以来的转折点，入出境旅游也延续了春节以来的复苏进程。劳动节假日五天，全国国内旅游出游2.74亿人次，同比增长70.83%，按可比口径恢复至疫前同期的119.09%；实现国内旅游收入1480.56亿元，同比增长128.90%，按可比口径恢复至疫前同期的100.66%。据国家移民局数据，全国边检机关共查验出入境人员626.5万人次，日均125.3万人次，较去年“五一”同期增长约2.2倍，是2019年“五一”同期的59.2%。宏观数据之外，网络上一则短视频则让人久久不能平静。行驶在塞尔维亚的一辆旅游巴士上，数十名中国游客合唱前南斯拉夫电影《桥》的主题曲，“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侵略者闯进我家乡.......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都说/啊！多么美丽的花“。那一刻，满满的回忆在深情中复活，当地司机悄悄地抹去流下的泪水。
这些电影、歌曲、文学、艺术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中国人民，也拉近了中国和中东欧国家的心理距离，一旦条件允许，每个人都想去看看瓦尔特保卫过的萨拉热窝、茜茜公主流连过的美泉宫，还有CK小镇和布拉格城堡。今天，中国游客的足迹已经布满了包括亚洲、欧洲、美洲、非洲和南北极在内的每一块土地。中东欧国家是疫情前十年中国出境旅游者增长最快，也是最有潜力的海外旅游目的地。表1:2010-2019年中国与中东欧区域游客互访总量
*资料来源: 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随着旅行经验的丰富，更多的自然和历史文化资源进入了旅行社的产品手册和自助旅游者的攻略清单。匈牙利的帕玛哈农千年修道院与温泉、捷克的布拉格城堡、波兰的居里夫人博物馆、斯洛伐克的圣伊丽莎白教堂、克罗地亚的杜布罗夫尼克古城等等，在年轻客群中均拥有广泛的知名度和美誉度。年轻人聊起莫德里奇和“格子军团”，波西米亚风格的艺术与美食、匈牙利的温泉，就像谈论乘风破浪的姐姐、草莓音乐节、宁波的海鲜和余姚的黄鱼面一般熟悉。随着双边贸易、双向投资与人文交流的加强，那些曾在影视作品观赏到的、在网络评论和攻略中被越来越多游客提及的中东欧的每一个国家都会进入中国公民的旅行计划。从近期的网络搜索量、游客发贴量和评论量来看，中东欧的小众目的地在正孕育旅游大市场。
*资料来源: 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作为异地生活方式的旅游，吸引游客的不仅是美丽的风景，更是风景之上的美好生活。回顾中国出境旅游高速增长的二十年，经过了“8天10国游”的组团打卡式旅游、“买买买”的群体购物旅游和“慢慢慢”的深度体验旅游等不同的发展阶段，正在进入“我的行程我做主” “美好生活深体验”的个性化和多样并存的新阶段。中东欧国家各具特色的自然风光、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特色美食都为中国游客提供了丰富多元的个性化选择，加上稳中向好的双边关系、高效率的旅游推广和高品质的专业服务，中国游客对中东欧国家的满意度在102个重点监测的样本国家中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表3:2019年中国出境游客赴中东欧部分国家满意度及排名
*资料来源: 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
近年来，来自中东欧国家的入境旅游者，特别是与贸易、投资、教育、科技和文化交流相关的旅游者也在稳步增长。2012年以来，中国与中东欧国家贸易年均增长8.1%，中国自中东欧国家的进口年均增长9.2%。截至目前，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双向投资规模接近200亿美元。中欧班列蓬勃发展，2022年全年开行1.6万列，同比增长9%，中欧陆海快线建设也在积极推进。就在这一周，由中国东方航空公司执飞的宁波—布达佩斯定期客运航线正式开通，为旅游市场的扩容和品质的提升奠定了更加有利的基础。
我们注意到景点、美食、购物、温泉、住宿及其承载的美好生活，已经成为中国游客到访和消费的主要影响因素，农业、物流、贸易和投资则是中东欧国家旅游者访问中国不断增长的新动能。与此同时，我们也注意到，博物馆、美术馆、戏剧、非物质文化遗产、民族文化和民俗风情，及其所承载的不同地域的文明，仍然影响国际交流的基本要件和底层逻辑。中国人民自古以来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传统，出国旅游尤为人们所向往，在不同文明交流互鉴的行程中，所带来的不仅是看得见的消费和就业的增长，更有看不见的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综合素质的提升。
女士们，先生们，
5月5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新冠疫情不再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意味着世界朝着结束新冠疫情大流行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世界旅游业正在重新进入繁荣发展的新阶段。根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最新发布《世界旅游晴雨表》，今年第一季度全球旅游达2.35亿人次，全球旅游已恢复到疫情前的80%，而欧洲地区能达到疫情前的90%。市场逐步复苏的同时，我们也注意到世界旅游也面临着新的挑战。
全球旅游供应链有待加速修复，航空、高铁、酒店、餐厅、购物、小交通等旅游资源的供给恢复速度还跟不上旅游市场复苏节奏，供给不足与发展的不均衡导致跨国旅行的成本偏高。增量人力资本吸纳与存量人力资本提升，特别是有经验的员工回流和新进入者的培训，也是必须解决的现实课题。这需要各国旅游部门加快构建面向新需求的人力资源体系，适应新市场的商业模式，以及跨国合作的治理体系。
旅行社、导游、餐馆、咖啡馆、免税店、列车、出租车等直接为旅游者提供服务的机构，还不能完善适应国际旅游者在语言、支付、通讯等方面的数字化和亲和力方面的新需求。投资、贸易、服务领域的商会和行业协会还需要在以下方面加快创新的步伐：建设并规范高频旅游场景及相关导览设备的多语言标识指引体系；完善境外游客在行前、行中和行后的金融结算、离境退税和移动支付环境，提高电子支付便捷度和外币兑换便利性；提升游客在目的地使用移动网络和社交媒体的便利性。
各国签证、移民、口岸、金融、商务和税务等部门需要以更加开放的政策，满足跨国旅游者对便利、效率和品质的新需要。提升政府部门、公共机构和社会各界对旅游业的关注度，主动推进涉及人员流动、跨境购物和旅游市场主体建设方面的政策协调与落地，建立政府间旅游工作机制，协调国家旅游议程和战略目标，营造更有利于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营商环境和政策体系，都是各国政府需要面对并有效解决的现实课题。
战争、恐怖袭击、公共卫生事件，还有国际关系和国内政策，比如一些国家征收出境税，对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游客实施差别政策，都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世界旅游业的复苏和可持续发展。如何以旅游权利为导向，不断提升全球旅游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已经成为全球旅游业应当重点关注的现实课题。为此，文化和旅游、外交、移民和警察等部门应丰富政策储备，加强跨部门沟通和跨国界合作，创造更多的双边交流机制和多边对话平台，以确保国际旅游者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为游客在健康保障、旅行救援和服务投诉提供及时而有效的司法和行政救济。
全球旅游业的发展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但全球旅游业始终是向前发展的。保障人民旅游权利，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应是全球旅游业发展的共同价值和根本遵循。包括中国和中东欧国家在内的各国政府，特别是文化和旅游部门、旅游业界，为了让人类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更加自由地行走，应相向而行，主动承担共同而有区别的责任。
女士们、先生们，
2023年3月15日，习近平主席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发表了题为《携手同行现代化之路》的主旨讲话，提出了全球文明倡议，对包括中国—中东欧在内的当今世界的人文交流和旅游发展指明了方向，擘画了未来。
无论是旅游者，还是旅游业，都要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行程中，与当地居民和企业员工多沟通、多交流，努力做到平等对话、彼此尊重、相互包容。无论是跨境交付、自然人流动，还是商业存在，旅游人都要本着共商共建、共创共享的原则，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文明包容超越文明优越。
无论是旅游者，还是旅游业，都要倡导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旅游者有分享世界自然和文化遗产、体验不同文化和美好生活的权利，当地居民也有追求经济社会发展现代化的权利，两者在多数时候是一致的，也可能在特定时空存在差异。为保证世界旅游业在的可持续发展，我们要以宽广胸怀理解不同文明对价值内涵的认识，深刻理解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是各国人民的共同追求。
无论是旅游者，还是旅游业，都要推动各国优秀传统文化在现代化进程中实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文化遗产是文明演化的路标，是旅游发展的基础资源，也是吸引游客到访的核心吸引物。旅游者的到访，有助于各国人民更加珍视传统文化，旅游投资和市场创新则为弘扬优秀传统文明注入了新动能。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国际游客主要到访的目的地仍然以80个高收入经济体为主，130多个中低收入经济体的国际游客接待量占比1995年为27%，2019年也只有36.6%。推动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客源向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流动，推进发展中国家和地区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应当成为世界旅游共同体的优先目标。
无论是旅游者，还是旅游业，都要促进各国人民相知相亲，共同推动人类文明发展进步。创新国际旅游的双边和多边合作机制，丰富包括中国—中东欧国家博览会、互办旅游年、亚洲旅游促进计划等合作机制，及时交换市场数据和产业信息。推动各国政府实施更加便利、更加高效的旅游政策，不再谋求任何时候对任何国家都保持服务贸易顺差，而是将安全和品质放到更加重要的目标上来。
旅游是人民的基本权利，是人类长存的生活方式，人民对美好旅游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旅游可以为目的地带来消费、投资和就业的增长，旅游还可以促进不同地域、不同文明、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和平等对话，旅游更可以为繁荣世界文明百花园、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做出更大的贡献。全世界旅游人团结起来，为了一个更加文明、更加安全、更高品质的旅游新世界而奋斗！
作者 | 戴斌
核稿 | 杨丽琼
来源 | 中国旅游研究院（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
